果东微微蹙着眉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头埋进陈然的肩颈间,鸵鸟般把脸藏起来,仿佛这样那东西就看不见他。

自欺欺人式地藏好,果东刚刚再次陷入沉睡,一阵如同虫子爬动般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传来。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果东瞬间清醒。

清醒过后,果东再去听。

那声音是从客房的床头柜中发出,就如同之前一样,床头柜里的东西抓挠着床头柜,试图推开柜子,从柜子当中出来。

他用尽耐心,一点一点加大声音,要让恐惧感拉满,但随着他的力道一点一点加大,床头柜却没能像之前一样被他从里面打开。

床头柜被果东从外面缠上了胶布。

出不来,床头柜里的东西开始变得暴躁,抓挠的声音变得刺耳而尖长。

听着那声音,果东躺平,他屁股后面无形的大尾巴都翘了起来,无法读条他看他还怎么放技能?

柜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暴躁,到后面果东甚至都听出几分气急败坏。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柜子里的东西气急败坏了片刻后突然安静下来,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黑暗中一片寂静。

果东放平缓呼吸,静静等待。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就在果东以为那东西被气到自闭了时,洗手间紧闭的房门突然发出一阵细长酸掉牙的“吱呀”声响。

随着那声音的响起,房门缓缓打开,一股瘆人的阴气从门口的方向蔓延开,把整间屋子都笼罩其中。

夜更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