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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十岁那个冬天,早早的下了雪,没有冬衣,也没有粮食。”

江暖手下的动作缓了缓,垂下眼皮静静听着。

“大雪总算停了,我穿着单衣上了山,好在运气不错,找到了一窝鸟蛋,谁料下山的时候摔到沟里,鸟蛋都碎了,我腿也摔伤了。衣裳湿透,瘸着腿回了家,晚上就烧起来。我只觉得浑身冷的发抖,又热的难受,想喝水,但是没有……”

“雪光照亮了窗户,我当时就想着,我可能要死了。”

“然后呢?”江暖第一次接话。

“然后我爬了出去,抓着地上的雪往嘴里塞。”

沈砚眨眨眼,看着地上多出了小媳妇儿的鞋子。

然后他的头,被一个温柔带着香气的胳膊搂到了怀里。

江暖不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么样度过那个没有粮食的严冬,但她知道,此刻二十五岁的沈砚,需要什么。

他需要当时没能得到的一丝温暖,有了更好,没有也没什么。

毕竟他在绝望的快要死的时候,还能咬着牙挣扎着爬到冰天雪地里求生。

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绝境处只靠自己。

这样的人,心智不知道有多坚硬,别说田奎了,就是亲爹亲娘也没办法真正左右他,更不用提田奎田大壮了。

江暖的温暖给了他一丝抚慰,他伸出胳膊去回抱她。

放纵自己沉溺在这个充满包容和绵软的温柔乡。

江暖刚才说的那些,是基于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在这样严苛的环境下独自长大的遭遇,所产生的一般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