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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一直以来,和徐亦成的几次接触,父母从来没有过问。

甚至,他们也希望她能够成为徐亦成的朋友,在学校里适时地帮助他一下。

“我。”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他身上最大的标签,是“残疾少年”。

然而,谁会因为对方是个残疾孩子,就介意自己的孩子与之相处?

因此,他所指的一定不是“残疾”二字,而是“少年”。

尽管残疾,但他毕竟是男生,甚至是一个干净、帅气、聪明的男生。

而她,她是花季少女。

“我想,应该不会介意吧。”他自言自语,尽管笑着,但双眸却浮上一层淡淡的苦涩,苦涩之中似乎掺杂着自我排遣的洒脱。

这一刻,甄思安好像读懂了他之前的冷漠。

那不是真的对外界冷漠,那是他无法与残疾的自己做妥当的和解。

他明明那么优秀,但他却认为自己身体的缺陷足以掩盖了所有的优秀。

这种想法,很难不令人心疼。

“那我周末再来找你行不行?我还有一大本的错题集!前段时间有些忙,都没来得及请教你。”甄思安用崇拜的语气夸张地说,“哎呀,你是不知道,我爸妈天天逼我向你看齐,他们都知道你聪明,你就是那个‘邻居家的孩子’。”

叔本华说,为了躲避某一确定的痛苦而放弃一些不确定的快乐,这是明智的。

自从出事以来,他就把这句话当成人生信条。所以,他封闭自己的内心,不再去交朋友。保持足够远的距离,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尽管这样,会让他丧失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