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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故意为了令兰越消气才主动挂了彩,还乖顺地在树上挂了三天,大约也都是为了等着沈黛醒来时,好藏起他的狐狸爪子,再露出一副伤痕累累的可怜模样,引这没心眼的小姑娘担忧。

他这个徒弟,真是一肚子坏水呢。

但如今木已成舟,连三生石都给出了“天作之合”的断语,兰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从前为沈黛卜卦推算的那一次,兰越眸中浮现几分似有若无的怅然。

天意如此。

他起身,望着头顶弦月:

“夜深了,师尊这把老骨头不比你们年轻人,得去睡了。”

这便是松了口,可以放谢无歧下来的意思了。

待兰越走了之后,藏在暗处的天元才终于敢从庭院里的假山后面探头探脑地伸出脑袋,兴奋地冲沈黛招招手:

“还是黛黛厉害!连那个笑眯眯的煞神也能说服呢!”

沈黛听他对兰越的称呼,忍不住敲了敲天元的脑袋。

“不可以说师尊的坏话,更不能起外号。”

天元敢怒不敢言。

主人被他挂在树上之后,他几次三番想要偷偷放走主人,结果都被这个笑眯眯的煞神抓个正着,一拳就给他锤进地里了。

他堂堂天元剑,从前跟随着战神应龙叱咤四方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但是好像又没办法反抗。

既然没有办法反抗,被迫学会审时度势的天元很快分清了哪个是值得他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