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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棠手握陆云舟近年来的病例表,看得认真,眼里却满是心疼。

病例上一条条记录,皆是折磨他十数年的病痛,满身伤病的人,因为太能忍耐,平日里看起来和常人无异。而早在五年前他就和自己的主治医生通气,每次病发都以“低血糖”为借口隐瞒家人。

不仅有频发性头疼症,还有神经性病症,发病时会全身疼痛,除去一双早已没有知觉的腿,他身上每一处都会产生痛觉。而且近年来体检发现了新的病变,他还存在视网膜神经压迫损伤的危险,如果过了治疗期还没找到治疗办法,有可能会永久性失明。

为了哄好生气的宁棠,陆云舟不得不缴械投降地把自己的病例交了出来,现在看到小姑娘难过的眼神,他又开始后悔了。

他伸出没有扎针的手,轻轻摸了下小姑娘翘起的头发丝,低沉着嗓音说:“别难过。”

宁棠低下头用病例遮住通红的眼睛,闷声闷气地问他:“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如果疼了要告诉我。”

“……”陆云舟犹豫了一下,在她不答应就要哭给他看的表情中妥协,“好。”

“那现在疼吗?”得到了承诺,宁棠又重新问了一遍。

陆云舟张了张嘴,到底不敢隐瞒,轻声道:“一点。”

发病是间歇性的,疼过了几个小时就会停下来,现在已经过了最疼的那阵,只有一点余痛。

宁棠指着病例上的注释,说:“上面说发病时可以在病痛处用推拿按摩针灸等办法缓解疼痛。”

陆云舟自然知道这个,只是他这个病往往是突发性的,没有办法及时的应对,而且他在发病时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从来都是自己忍过去。

“我学过针灸和推拿。”宁棠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