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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盛岚因为失血过多脸上还没多少血色,瞥了一旁的草药几眼,垂下了眼眸,再看向秦西时已是一副谦和的模样,道:“多谢,昨日是我误会了,对不住。”

他昨日才刚苏醒,就得罪了仅有的两个能照顾他的人,夜间伤口疼痛又口干舌燥,秦西根本没搭理他。

堂堂皇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只是如今寄人篱下,不得不伏低做小。

秦西早知他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根本不信他是真心道歉的,又想到刚才看到许莺莺颈间淡淡的淤青,冷漠讽刺道:“你该谢的不止是我,该道歉的也另有他人。”

说罢,不耐看他第二眼,转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许莺莺对着背篓愁眉苦脸,见秦西出来了,耷拉着脸道:“我后背痛,背不上去了。”

她昨天被荀盛岚掐着脖子后背撞上了床柱,会痛才正常。

“那就不背了。”后面还有一句秦西没说出来——反正你也背不动多少东西。

“那要多辛苦你了。”许莺莺说完,递了一个斗笠过来,示意秦西戴在头上。“不然等会肯定好多人看你。”

斗笠有些旧,但遮住秦西这一头短发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沿着小路往最近的村落走去,要往城镇上去,得坐村子里的牛车去。

冬天寒冷,村里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出门了,一道去城镇的除了驾车的车夫,就只有两个要去买卖东西的妇人。

妇人显然是知道许莺莺的,一看到她带了个陌生男人过来,眼睛都直了,俩人一阵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