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吃不起外卖，也还不起人情。

顾昭再次没给他回复。

裴驰不由去想，他跟顾昭在一起的时候有做过什么让顾昭感动的事情吗？

如果说有，那就是他给顾昭花钱从来不眨眼。

裴驰吃过饭后在网上发布了个简历，很快很多hr给他发来私信，说觉得他非常适合他们的工作。

裴驰一喜，打开一看，卖房卖车卖药，还有足不出门月入一万。

就……无话可说。

到了与乔林约定的时间，裴驰收拾了一下去了小夜曲酒吧。

酒吧内，乔林看到裴驰对他招了招手：“这里。”

裴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不好意思，堵车，来晚了。”

“没事儿，我也刚到，喝点儿什么？”乔林问。

喝点儿什么？

这样放以前，裴驰肯定什么贵喝什么，但现在他只想问这里能喝白开水吗？

“来瓶啤酒吧。”啤酒应该算酒吧内最便宜的饮品了吧。

乔林来的早已经点了喝的，于是对背对着他们的调酒师喊了声：“麻烦拿瓶啤酒。”

“你最近怎么样？”乔林转着手中的杯子问裴驰。

“还行。”裴驰一手撑在台面上，漫不经心的视线在酒吧内转了一圈，顾昭说他在这工作，他来的时候特意四下看了一圈，没见到人，难不成顾昭不是服务员而是后厨洗盘子的？

“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打你电话总打不通，我以为怎么着了呢。”乔林说。

“放心吧。”裴驰没找到顾昭，便收回视线，“我还不至于寻短见。”

“那就行，好死不如赖活着。”乔林见他神态放松，不由开了句玩笑。

“我以前没发现你嘴挺损的。”

“还行，一般损。”乔林笑了笑。

两人正聊着，一杯牛奶放到了裴驰面前，乔林抬头：“我们要的啤酒。”

“本店不卖他酒。”

“为什么？”乔林下意识问。

“怕他发酒疯，把酒吧砸了。”

熟悉的声音，裴驰偏头，哦豁，顾昭。

黑色的衬衣，袖子挽在小臂处，领口松了三颗扣子口开的有些大，衣摆随着劲瘦的腰线收在了腰带内，头发应该是打理过，举手投足间随性而散漫。

这样的顾昭跟他认知里的顾昭很不一样，他认识的顾昭安安静静，额前几缕碎发总是会让人多了几分柔软，而这样头发全都梳上去的顾昭，五官显得有些凌厉。

裴驰忍不住对着他吹了声口哨，不掩诧异地“啧”了一声：“调酒师？”

“不然呢？”顾昭往乔林身上看了一眼。

不然，我以为你是后厨洗盘子的呢。

“你们认识？”乔林疑惑地问。

“认识。”裴驰点点头，想了个比较保守的说法，“我……房东，顾昭。”

“哦。”乔林笑了一下，“你好，我是裴驰的舍友，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