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一下下没入血肉,腥臭味在房间里弥漫,直冲鼻腔。

身上千斤的桎梏消失,四肢再度能够动弹,胡混尖叫跳起,踩着邵健豪滚下了床。

于是邵健豪也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醒了过来。

沐寒佳闻声冲出房间时,就见路栀拿着一柄血淋淋的餐刀,出来洗手。

沐寒佳:“……?”

沐寒佳迟钝地看看他背后的房间,迟钝地看看他手上染血的餐刀,迟钝地看看他的脸。

路栀面无表情:“无他,唯手熟尔。”

沐寒佳:“……”

沐寒佳无言以对,只能鼓掌。

哗啦——

安静的洗手池边,冰冷的水流冲走指间的鲜血,路栀脸上不见血色,额头也微微冒出细密的汗水。

他之前一直精神紧绷,此时放松下来才发觉大脑昏沉胀痛,仿佛脑子里有一口不断震响的钟,一撞一撞,难受得要命。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异样,恐怕和他睡前服下的药物有关。

路栀定了定神,苍白手指扶住额头,又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学长。”

黎零脚步无声地从黑暗中走出,眼眸深黑,语气不带波澜。

他的手贴在路栀额前,掌心温度依然冰凉,却如同一剂镇定剂,镇住路栀乱如麻绳的思绪,连带着精神也稳定几分。

路栀只觉终于缓了过来,对他笑了笑,张开手掌:“手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