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了屋,唐瑾就拉着第二惠的手示意她弯腰,在她耳边道:“娘,我看到二叔二婶回来了,没带十一丫!”

第二惠吃了一惊,神色变沉,不信的问:“真的?你看清了?”

“我看清了,二婶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嘴角还起了个痘痘。”唐瑾认真的点头,看着第二惠明白过来,想转身去找他婆:“我去给我婆说!”

第二惠一把拉住了他,急道:“你别去!你二婆跟你婆在厨房呢,这这一去不是你二婆一下就知道了?”

唐瑾有些疑惑,他看着第二惠:“可是不说你们怎么去安慰二婶,不是二婆最能安慰二婶吗?”

第二惠松开唐瑾的手,将右手拿着的本子放到了一边,对着唐瑾道:“谁去都可以,你最不能去,咱家的人都不能去。”

“为啥呀?”唐瑾真不明白。

他这三年多跟唐老爷子在一起,被教着说官话,一岁多两岁的时候还罢了,从三岁开始就被要求说官话了,上课时大家也都学着说官话,平时他跟老爷子说话也这样。不过除过老爷子和课堂外,大家跟家里其他人说话时就成了方言。

第二惠半蹲了身子,耐心的看着唐瑾的眼睛,认真道:“你二婆那个人,看着不怎么大声说话,性子可是真不好,又小心眼,还死迷信,要是你去说了,她从你嘴里听了这事,准觉得你晦气,以后少不得看你不顺眼,找机会嘴上骂你几句不说了,就怕她还会为难你。”

唐瑾:“……”沐浴在社会主义爱的阳光下,有着开放科学的风气,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方面,没想到过人还能这样想事。

虽然被骂几句为难一下也掉不了一块皮,都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唐二婆从不是个恶毒的人,但她真是家中婆婆婶婶爷爷叔叔里最不温柔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