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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气得胸口起伏,这确实是事实,他身边的那个丫鬟,还有胡明瑶都是明晃晃的人证!

他虽然能想法子让这俩人闭嘴,但也不想犯险。万一没能封住口,他定会被父皇厌弃……他承受不起那万一。

好半晌,他才压下了心头的怒气,沉声道:“连本殿都敢威胁。果然不愧是百年来唯一一个连中六元的大才之人!”

最后一句,看似夸赞,其实满是嘲讽。

胡明真忍着心底的害怕:“殿下,魏晨只想保得性命,为我父亲报仇。”

哪怕到了此刻,三皇子也还是不想追问。

一听“报仇”二字,还要她女扮男装科举入朝堂,仇家定然不是一般人。

他不想问,胡明真却不放过他。

胡明真之所以和他虚与委蛇,连番被他灌醉也不敢拒绝,正是因为想和他拉近关系后求他帮忙。如今事情出了些偏差,但结果一样。她沉吟了下:“我父亲是遥城中一个普通富商,经常来往于各府城进货,偶尔也会帮着同为富商的其他人家护送些货物。九年前,遥城知县请我父亲护送十几车货物。知县大人一开始说的是亲戚家的货物,因为他是官员,我父亲也很乐意帮忙结份善缘,欣然接下了这份差事。可货物刚运出遥城不久,就被官兵拦下。”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想起了父亲出事后家中受到的那些谩骂和打击,语气悲愤不已:“是贤王带兵,他说接到密报,我父亲偷了新收的赋税,打算运往外地卖掉。”她眼圈通红:“我不知道是怎么审的,父亲最终认罪画押,当即就被判了秋后问斩。”

她哭着道:“我父亲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定然是贤王屈打成招,求殿下帮我父亲洗清冤屈!”

九年前三皇子才十岁出头,虽已有了野心,对于朝堂上不少事也听说过。但关于此事,他却从未耳闻。

三皇子眉心皱起:“你确定你父亲是冤枉的?”

“我确定。”胡明真语气笃定:“我家不算多富裕,但衣食无忧,父亲很宠爱我们姐妹,并不是当下那些重男轻女的肤浅之人,为人豁达,教了我们不少做人的道理。这样的他,怎么会去偷税粮?再说,税粮好端端的关在县城的粮仓之中,普通人都进不去,哪里还能偷走?”

说实话,三皇子是一万个不愿意和自己的皇叔作对,贤王在朝堂上多年,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和父皇感情深厚,但凡遇上大事,父皇都会找他商议。

所以,他对贤王只有尊重和讨好,哪怕是对着任性的玉兰郡主,也是能哄则哄,绝不会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