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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楚尧尧不禁开口问道:“燕虹儿为什么要杀陆河天?”

谢临砚勾起唇角,似是觉得颇为有趣:“这点,你想不明白吗?”

“我上哪想明白去,他们不该来杀我吗?”

“楚尧尧,你还是太年轻了,”谢临砚摇了摇头:“燕虹儿的父亲是昔日的玉衡山掌门,他父亲死后,大权自然落在了陆河天手中,燕虹儿,这个曾经的掌门之女,你以为她的日子会好过?立场不同,自然就成了敌人。为争权夺利而斗个你死我活,是很正常的。”

“玉衡山有规定,残害同门师长者,会废除修为,逐出门派。”

“所以她在坠魔渊中动的手,”谢临砚略一停顿,又道:“即使未来真被人揭穿了,到时她是玉衡山的掌权者,也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

见楚尧尧不说话,谢临砚笑道:“怎么?觉得虚伪?”

他笑了一声:“正义本便是虚伪的,每个人都有私心,若为了私心与他人起了冲突,自然就成了恶人。所谓的好人,不过两种,要么,牺牲自己;要么,藏起私心。”

“不过,”谢临砚话锋一转:“我是恶人,所以我不会掩饰我的私心,甚至会为我的私心,杀了所有阻碍我的人。”

楚尧尧没有接话,跟谢临砚讨论这种问题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他有自己的一套衡量价值的准则,是在他经历了几百年的人情冷暖后,一点点总结出来的,不会因为他人的一句话,就有丝毫的动摇。

就像楚尧尧,没切身经历过谢临砚所经历的事情,她自然也无法彻底明白,他语气中所带的那抹不易察觉地讽刺。

楚尧尧不回答,谢临砚也没有要同她继续说的意思。

他又将目光移向了躺在不远处的尸体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好半晌,才突然道:“你不知道此处很危险吗?”

谢临砚的语气有些异样,似是有着什么别样的深意。

楚尧尧略显茫然地看着他,不太能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谢临砚上前了几步,缓缓向楚尧尧靠近,神色中的探究让楚尧尧感觉到了几分危险。

她下意识向后退去,后背贴到了漆黑的岩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