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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朗声道:“是弟子太过浮躁,争强好胜,弟子知错,从今往后不会再修习剑道,改修符道,身为圣道宫大师兄,弟子该以身作则,这便去执事堂领罚。”

李辞雪并未阻止,他神色缓和了不少,对李晚尘道:“晚尘,我会同你这般说,也是因为你是我侄子,怕你走了歪路,若是换了旁人,我根本不会提醒,希望你心里不要怨我。”

“晚尘知道,不会怨小叔的。”李晚尘垂着头,声音中确实未带怨气。

李辞雪又是一叹:“你若能摒除杂念,专精于符道,抛却一身的烟火气,便可轻易达至登峰造极之境,根本无需去羡慕旁人。”

说罢,不待李晚尘再开口,李辞雪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先领你师弟去他的住处了,你且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吧。”

他拂袖离去时,谢临砚也沉默着跟在他身后,未发一言。

许久之后,待到他们的身影彻底远去,跪于地上的李晚尘才抬起头来,向他们的背影望去,只是,待到他的目光接触到谢临砚时,眼底不自觉多了分阴翳。

画面转换,却依旧徘徊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明明不是真的触及,楚尧尧却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种彻骨的寒冷。

不,或许并不是寒冷,而是一种寒入骨髓的孤独,千年如一日的孤独,正如这场千年未停的大雪,冷漠而无情。

玄天楼阁中,少年坐于梨花树下,就着漫天的霜雪慢慢地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他很专注,所以抬头见到突然出现的青年时,微微愣了一下。

“师父……”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想起身行礼,李辞雪却摆了摆手,很是不满:“这么刻板做什么,受了伤就好好坐着,别行礼了。”

谢临砚的动作微微僵了一下,点头道:“是,师父。”

李辞雪见不得他这副模样,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谢临砚却会错了他的意,不自觉垂下头来:“今日比武,弟子输了。”

李辞雪走到了谢临砚对面,在石凳上坐下,他皱起眉头:“我又不是来责罚你的,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谢临砚嗫嚅着嘴唇,好半晌才道:“我给师父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