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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尧尧的神识非常虚弱,软软的聚集在他的识海之中,轻薄到似乎下一刻就会烟消云散,像一团没有形状的云。

太弱了,弱到他只要稍微用一点力就能轻易捏死。

谢临砚僵持了许久,终于牵引着自己的神识包覆了上去,将那缕柔软虚弱得不像话的神识裹在了自己的神识之中,一点点将其上的伤痕修复。

这种触感很古怪,饶是谢临砚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从没经历过这种、这种奇妙的感觉。

他知道那是什么,这个认知让他稍微有点儿崩溃。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楚尧尧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甚至凭借着本能主动缠住了他的神识。

神识交相融合,那份可怕的触感直入骨髓、深入灵魂。

谢临砚的本体不在此处,换句话说,他留在这里的,也就只有神识是最真实的,这份真实的感觉甚至毫无阻拦的传达到了他的本体。

千里之外的一处山洞内,盘坐于地的青年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但这并不影响他眼底遮盖不住的阴郁之色。

楚尧尧的意识已经完全迷失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很温暖的梦,仿佛整个灵魂都浸泡在温泉中,微烫的水流徐徐从指缝间穿过、从肌肤上扶过,带着轻柔的酥麻感。

所有的疼痛和不适都随之消失了,直让人沉迷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几乎迷失在这个温柔的梦中时,她的意识突然就回归了,清醒来得猝不及防。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眸中还带着浓浓的意犹未尽,一睁眼就看见了谢临砚。

他不知道是怎么了,眼尾微微泛红,呼吸也略显急促,状态好像不太好也不是不太好就是不太对劲儿。

“你怎么了?”话一出口,楚尧尧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语调轻软,像在对着谢临砚撒娇一般。

谢临砚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楚尧尧声音的异常,他轻蹙眉,好半天才哑声问道:“你不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