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心事?”

沈棹雪抽出底下几章小太子练的字,看到笔锋有些不齐整,分明是有些分心的样子。

“太傅,其实,阿琽有一事不明。”

“嗯,你说。”

萧琽犹豫了一下,沈棹雪便若有所觉地屏退了左右,书房里只剩下他和小太子。

萧琽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在其位,谋其政,我认为父皇应该让我阿爹成为一个更好的皇后。”

“是昨天祭祀又发生了什么吗。”沈棹雪知道昨日是先太后的生辰,照惯例是会去九重浮屠塔行祭祀事宜。

“阿爹他今年还是没有分清七宿四象,朱雀玄武顺阴阳,他每次都记反这二者的方位,今年还是错的。二十八星宿便更不用说,夜里他抬头看根本分不清方位,日后若是单独出门,他将会完全失去所有方向感……这些都是次要。我只是觉得,祭祀乃国家大事,礼仪更是国之根本,他这样一窍不通。长此以往,怕引得文官不满。”

萧琽说话有条有理。

“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父皇一味地偏袒,哄着他。这如何算得是为他好。”

萧琽似乎很不赞成父皇的做法,眼里充满了疑惑。

沈棹雪倒是极快地明白了他所想。

也对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观察力和相对应的悟性而颇为欣赏。

“殿下思虑周全。那殿下以为,如何才好呢。”

“武有姑母和裴王爷,文有太傅,何以不能好好教他一些。我相信,只要肯下苦心好好学,一定能够在三年内有所建树,假以时日……”

沈棹雪温润一笑,“殿下,这世上的人都是有很多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