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少年意气。

想当年,他也曾这般不情愿。

阿凛是像他的。

裴寒亭还不知道余洛已经成婚,又看透了弟弟的心思,便有意再撮合二人,问,“阿洛,你喜欢我们阿凛吗。”

余洛愣了一下。

“哥哥,他已经成婚了。”

裴寒凛道。

“嗯?”裴寒亭似乎没想到,分明半年前他秘密入京时,这位小世子刚刚解除婚约的。怎么冷不丁倏然又成婚了。

“对,我已经成婚了。”余洛有些暗淡地回应,“对不起。”

“孩子。你成婚是好事,没有对不起谁。”裴寒亭眼神悠远,似是想起一些旧事,“是我们阿凛和你没有这个缘分。你兄长和姐姐最近都还好吗。”

“我兄长贬官了,姐姐回了漠北。他们都还好。”

余洛心里头挂念着沈棹雪,“不知那位沈公子可在这里。”

“哦,在的。我已经教人去请了,应该一会儿就来。”

话音未落,余洛看到院外小径处一个颀长的身影。

某一个瞬间,那种感觉又来了——他觉得那清冷卓绝身姿有些眼熟。

像谁呢。

走近了,沈棹雪先是对着裴寒亭行礼,再喝余洛和裴寒凛颔首示意,最后才从袖中取出一张刚刚画好的图来,交到裴寒亭手中。

余洛看到,那图中所话,正是当初他错认了林寂的那一枚玉佩。

果然,这位沈公子还是一直执着于自己的身世。

裴寒亭只看了一眼那图,便端起手边的茶,默默地将图纸叠好再交还到沈棹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