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哭有什么用啊。

余洛用力地擦了一把眼泪,他知道裴寒凛已经打算要离京了。裴小王爷是个好人,否则今日也不会多管闲事地拿一封请帖给自己,想要好心将自己也带走。

裴寒凛是值得托付的。

此一番正好将沈棹雪带走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于是起身对着他们说道。

“裴小王爷,你带沈公子走。你放心,我有别的法子带着祖母一起离开金陵城。”

林寂昨晚问过他,是否愿意去婺州的。

余洛想起这一茬,心底里有了些盘算。

浑浑噩噩地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余洛站在府门外深深呼吸几口气,一迈进去,果真看到林寂刚刚到府,换下一身朝服。

鸳娘在边上指使人打理着轿撵,看到余洛回来,还特地给他使眼色——之前鸳娘说过,若真要去云南王府,也尽量别让林寂知道,说是回来会给他打好掩护的。

果真,林寂瞧见他面色温润,道,“听闻你去了茶馆听说书,可是今日身子好多了。”

余洛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勉强地笑了一下,“是好多了。”

林寂看着他的脸色,忽然阔步朝着他走来,替他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擦,“怎么出这么多汗。大夫呢,早上看过大夫了吗。”

“还,还没来得及。”

林寂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为了不喝药,还跑去茶馆里。躲是躲不了的,要御医去世子的屋里候着。”

林寂一牵上余洛的手。

却发现他的手冰凉如雪,甚至还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