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遮眼底寒光凝霜,“谁都可以,偏就看不上姓余的。”

宋遮缓缓起身,将手中折扇一点点推开,寒风清冷中轻摇纳凉。似是留下这一番话后便不愿多说,踩着木阶下了楼。

“不一样。”

林寂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平缓又笃定,“他不会说谎,也不是一时新鲜。他说的喜欢,是真的。”

宋遮脚步停住,手扶着楼梯栏杆,稍稍回头眼底浮着一点惊异。

“金陵城里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太多了。”

“像他这样的,就很好。”

冬雨绵绵。

溅落在泥地。

林寂拿起身边的伞,递到宋遮手中,“余镇钦我一定会杀,你不必如此焦躁。沉住气,仔细藏好了。你的父亲我已经从京兆府里接出来,你若是还有闲心,可以多操心操心他的安顿去处,不要总是盯着余府。”

他知道。

宋遮等着余氏垮掉这一日已经等很久了。

如今的刺杀本也是他亲手来,可生生被打断了。

别看着他面上戏谑又散漫。

实际上心里压着滔天的邪火。

林寂的瞳眸颜色极深,比潇潇夜雨更为寒凉。

“余皇后不杀亦可,这是我的判断。你只要信我便可以。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余镇钦手里的一枚棋子。死与不死,又有什么要紧。魏恭恂忌惮余家已久,余镇钦当年叛国不假,你又怎知,他这些年过得痛快。”

“我不管他痛不痛快,现如今,是我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