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刚起床,见他回来,赵金凤忙去厨房拨开炉子,拿砂锅,准备给他熬碗姜丝红糖茶去去寒。

“阿奶,拿个盆来。”宋逾走进柴棚放下竹篓,拿了两条长凳过来,并排一放,提了野猪往长凳上一搁。

赵金凤以为他捉了两兔子要处理呢,就随意拿了个盆,见此,忙舀水把盆冲洗了一遍,往里搁了把盐:“进深山了?没伤着吧?”

“没进深山,在半山腰遇到的。”宋逾接过盆,往地上一放,抬腿一脚踩着猪肚子,一手揪着猪耳朵,举着砍刀在野猪脖子上来了一刀。

沥沥的血流了下来,不过极少,只铺满了盆底。

“哎哟,我搁的盐多了。”赵金凤伸手将大盐粒子捞出了些。

李长河捏着根刚卷好的烟出来,瞅了瞅:“太大了,不能留。你换身衣服去上班吧,我一会儿给食堂送去。”

宋逾瞅了眼不高的院墙,知道方才想岔了,不是起得早没人瞅见这事儿就能瞒下的:“我送吧。”

赵金凤拍了下宋逾:“傻孩子,你阿爷送去,还能多讨几斤肉,你一个正连级干部,可不能张这嘴。壶里的水在炉在坐了一夜,温的,快去擦擦身子,换身衣服,我给你熬碗姜茶,烤个饵块,垫垫肚子再去上班。”

宋逾点点头,将控尽血的野猪往竹篓里一塞,舀水冲去砍刀上的血,随手往柴棚的墙上一挂,拿起洗脸的搪瓷盆倒了盆温水,端着去自己的卧室,擦去满身的汗,换上军装。

再出来,姜茶、饵块已经好了。

吃喝完,差不多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

“吱扭”一声,李蔓揉着眼,披散着头发,打开了门。

“早!”李蔓掩嘴打了个哈欠。

宋逾脚步一转,走到她跟前,伸手按了下她翘起的留海,“去茅厕吗?”

李蔓摆摆手,探头朝柴棚看了眼:“你进山打了头野猪?”

想到上次她担心不已的样子,宋逾解释道:“撞上了,是只没成年的幼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