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通知书在自己手里,这些人就翻不出浪来。

杨德全跟摸宝贝一样颤巍巍把手里的七封通知书摸来摸去。

小儿子说的不错,里头考的最好的就是杨向党,考到了京市的农业大学。剩下的几个也都不赖,最差也是省城的师范。

杨德全挑了一遍,到底是心有不甘,给儿子挑了最好的京市农大。

他不是不知道进京上学容易暴露,毕竟儿子这次所有科目加起来也就考了个一百来分。基础太差,上了大学不还是要上学?要是儿子成绩不好到时候说不准要被揪出来的!

但是杨德全不服气啊,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了大半辈子,怎就后人里没个能读书的来改换改换自家的门庭?

杨向党这小子,明明没了爹娘,怎还能考这么好?

杨德全挑了三封通知书出来,剩下的四封发下去。心里想着怎么把最后一封给卖出去,好拿了钱去活动一下把家里两个小的名字换了。

这件事得隐秘点做,就算是村里也不叫人知道,反正通知书又没人瞅见,他说自己儿子女儿考上了,谁还能说一句不是?

杨德全正美呢,还不到半晌,呼啦啦就来了一群知青,最前头的就是杨向党。

只见他穿着破了洞的棉衣,里面结成一团的棉絮隐约可见,脸色泛着一点红,显然是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