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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 行烟烟 804 字 2022-10-03

陆晟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带离是非之地,叫他早些下班回家。高淙根本不敢走,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费鹰的独立办公室。

那间办公室平常很少有人用。但是现在,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着,玻璃墙上的防窥帘被一降到底。

高淙问陆晟:“我是不是不该把那位老先生带进来?”

但他当时根本没得选。那个找上门来的老人在前台大声嚷嚷,自称是费鹰的父亲,专程从北京到上海来看费鹰,前台不敢怠慢,高淙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怠慢。

他根本没有料到费鹰在见到来人之后,脸色会变得那么难看。

对于高淙的这个问题,陆晟没有能力回答。费鹰的父亲居然还活着?这事儿他根本不知道,不了解。他和石硕海一样,一直都以为费鹰的父亲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费鹰坐在沙发上。

这张沙发他很少坐,他也很少在资本这边的办公室里关上门待这么久。

他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男人体态臃肿,脸上布满皱纹和斑痕,一半因病,一半因老。他瘫坐在这辈子都没坐过的高级沙发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看向费鹰。他咧了咧嘴,眼白浊得像烧光了凝成块的黄蜡烛。

费鹰开口:“你有什么事儿。”

他没必要问对方的心脏恢复得如何了,又是怎么有这个本事找上门来的。

男人把嘴张开,里面的前牙已经掉了好几颗:“我来找我那十几年都没打过照面儿的儿子啊。我开了个刀住了个院,我那儿子不仅没有不管我,还回北京帮我把欠的钱全都还清了!我这一出院,就告诉所有人,我费问河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儿子这辈子也就我费问河这么一个老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他怎么可能不管我!”

费鹰姓着费。

费鹰身上流着费问河的血。

这姓这血,凝集着他从小到大所有的恨和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