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戴着卫衣帽子,压得低低的,几乎把整张脸都包裹了进去。
虽然看不到脸,但程又又还是脑补出了他的心情。
一定是,颓废,低落,丧到了极致。
一瞬间,又想到那个笑意盈盈的,在路边卖花的老人。与此时这个颓废的青年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又又深呼一口气,大步上前,把那瓶矿泉水重重放在了长椅上。
“流浪汉”下意识地抬起头,帽子微微向后滑了几分。
可他本身就坐在阴影中,程又又根本看不清他的脸,甚至在这种氛围加持下,显得他更颓废了。
程又又瞬间燃了起来,咬咬牙,讽刺道:
“好好一个年轻人,有手有脚的,非要在这里混吃等死,就不能做点你想做的事?这样瘫着,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末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是在说给他听,又顺便骂醒自己。
那流浪汉茫然地看着她,许久后,竟突然笑了。
程又又下意识在脑海中播报出了几起社会新闻,心里“咯噔”一声。
大意了。
不知人家的底细,就这样贸然闯出来一顿输出,既不礼貌还有风险。
万一……
不敢细想,头皮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