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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但是那酒他只有一瓶,孟泽此番耽误了患者,算是触了张大夫的忌讳。可不得多说两句?

孟泽只好面红耳赤地走了。骑在马上,待凉风吹走了热意。眼见着才又变成了那个从容不迫的孟大人。

……

秦连生卧房内,秦连生挽了袖子坐在屏风后,让孙氏看她的伤。

“生哥儿!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孙氏坐在杌子上,避开伤口,用了拧干的湿帕子轻轻擦拭着秦连生手臂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一边擦着,一边不住地抽泣。她的孩儿向来乖巧,从不惹是生非,也不知是谁竟有如此狠的心肠!

秦连生看她哭得伤心,有些不忍,但还是依计将袖口捞上去了些许。趁着孙氏碰到了她的伤口边缘,轻声呼痛。

她刚才在车里思量了许久才想到了苦肉计这个计策,孙氏向来在乎她这个女儿,出于怜惜,孙氏说不准能同意开工坊。

孙氏果然上当,认为自己碰到了秦连生的伤口,忙停了动作,心中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她的生儿,年幼失怙,身为女儿身,却小小年纪就要撑起这个家。偏偏还遇到了她这个无用的母亲,连处理个伤口都做不好!

念及此,孙氏泪水涟涟,用帕子汲着泪,避到房中一角,哭得更加凄切了……

秦连生叹气,孙氏虽性子懦弱,但对儿女的一片慈母之心却是真真的。

看她哭得伤心欲绝,秦连生有些狠不下心了,开口道:“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