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牺牲品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整理好记忆,头疼缓解,钟毓秀才有心思打量房间,陈设只能用简陋来形容,连书桌都没有。

“钟同志,你醒了呀。”

一身形消瘦,肤色偏小麦色的圆脸姑娘逆光而来;来人是孙如红,家住上京。

钟毓秀轻扯唇角,“如红姐。”

“醒了就好,你都浑浑噩噩发烧一天一夜了;再不醒来,得往县城医院送了。”孙如红热心肠,眼底含笑走上前在她额头上贴了一下,“还好退烧了,头还晕不晕?”

“可别送,没钱给医药费。”钟毓秀轻嘲。

来回打量她片刻,孙如红笑了笑,“病了一回,倒是活泼些了;你才下乡,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自暴自弃。不过,我觉得人呢还是要往前看,老人不是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谁也不知道以后会走到那一步。”

“如红姐,我不会再自艾自怜。”有真千金的百般算计,万家放弃了原主,没人疼没人爱;刚高中毕业就沦为牺牲品,又赔上了一条命,原主不欠万家恩情了。

“瞧你精神还算好,出门走走,正好给我烧火;秋收忙碌,大家都累得很,我是回来给他们做饭的,他们回来好歹能吃顿饱饭。”

钟毓秀想多了解这个时代的东西,只凭脑子里那些记忆还是不够。

到得灶房,打眼把整个灶房看完,坐到灶台前的凳子上引火;这个时代的人生活朴质,也艰难,后世有句话形容这个时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

生活之艰难,可见一斑。

“如红姐,要做白面?”记忆中白面是精细粮,农家少有,即便是城里也不一定能顿顿吃上。

孙如红舀出三大碗到盆里,又掺水到大铁锅里,“大家累死累活的还没油水可吃,可不得吃好点儿,不然撑不住的。”

“那我今天跟着大家沾光了,下午跟大家一起下地抢收。”粮食珍贵,她一个新来的,不干活光吃粮了,再这么下去下半年都不知该咋过。

“才刚好点儿,别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