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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蓝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可笑又可悲的初恋。

斯蓝压着发疼的心口,跌跌撞撞地离开。

不想,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

福利院那些短暂的、温暖的、色彩明亮的回忆,变得混沌又昏暗,好像,上一刻,他正趴在小舰的窗口,看着下方的云层,发誓一定会努力长大,回来找她,一辈子对她好。而这一刻,她笑脸无辜,可陌生又冷漠,割裂了从前与现实的景象。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斯蓝噗通一声,膝盖铲进砂砾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脸上的情纹仍在疯狂蔓延,从脖子一路往下,盘踞在胸膛,血液灼烫,四肢剧颤。为了这一趟任务,他提早拆除抑制颈环,但体内的余热仍在,情绪决堤之后,他更难控制自己。

他想摸她,想亲她,想将她抱回兔子洞里,生一窝的崽崽。

斯蓝本来都要转过身,扑到般弱的身边,他咬着牙,硬生生将双腿插进了破碎的建筑物里,尖锐的东西划破了他的皮肤,痛得直冒冷汗。

不能去!

痛死也不求她!

裴焕看到这一幕,陡生寒意。

斯蓝这样下去,轻则精神分裂,重则自取灭亡。

哨兵跟向导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如果向导无法给予哨兵一丝一毫的安抚,他会不会痛得当场死去?裴焕原先还很自信自己的感情,他跟般弱同样出身帝国第一学府,是学长学妹的亲密关系,感情也稳定了一年。

可现在裴焕却不敢判断。

他不敢赌她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