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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走边想。

小娘子。

听着温温柔柔的,怪让他不习惯的,那女人应该是笑里藏刀的小母老虎吧。

而且她们说的“疼”,他一直不解其意。

他所做的一切是在“疼”她吗?这便是“疼”吗?

很奇怪。

搞不懂。

君不见抛开杂念,走到东街,果然见到一个卖桃的老大爷,他蹲下来,往筐里仔仔细细挑了好几颗,她惯爱吃皮薄肉多、品相完美的。选完了桃子,他原地又想了会儿,她的衣裳好像穿得旧了,头绳朱钗也得买了。

绕完了东街,他的竹篓满了,钱袋也瘪了。

君不见往回走。

他脚步一顿。

不远处的屋檐下站了个年轻男人,黑色道袍,面容苍白,眼底有青灰,眉心似乎坠着沉沉的压力,仿佛油尽灯枯了般。

他沉默着,低着头走近。

琴雪声咳嗽了下,从袖袍取出一个青鹤小瓷瓶,腕骨瘦硬得厉害,“这是延年丹,你化在茶水里,让她喝下去。”

君不见抿着唇,“她不喝茶。”

年轻男人怔了一瞬,抽魂般失落,喃喃道,“是吗,我都不知道。”

他才三年没见她,却感觉世事骤变。

她不喝茶了。

她不逛庙会了。

曾经爱吃的桃花糕也冷落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慢慢地,从他琴雪声的记忆里抽离,从熟悉到陌生,从浓烈到淡薄,似一段烧尽的檀香。

而他无力挽回。

琴雪声垂下眼眸,掩下声息,“那就换另一种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