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师父的建议下,师妹修了抱元诀的一绝阴脉。
他陡然生起了被人背叛之感,那些欢喜的情绪如燃烬的香灰般,骤然冷却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如水,他偶尔想起师妹,想起他们鲜活的年少回忆,没了不愉快,嘴角也勾了几分笑意。
但师妹,从未在他梦里出现过。
一次也没有。
他想着修道之人或许都这样,对尘缘羁绊看得很淡,而他又修的是太上忘情,清心少欲,不易动情。
直到金鹭洲那次,他竟会生出醋意,甚至在溪中自渎。
这不像他。
莫名的无耻,莫名的背德,又,莫名的喜欢。
又如现在,在他的梦境中,师妹衣衫不整,薄烟般的纱衣遮不住诃子的艳色,她趴在他的膝头,青丝垂落,红绳蜿蜒。
她喊了声,师兄。
琴雪声眉心微蹙,纠正她,师哥。
她眼珠子乌溜溜地转,“雪声。”
他呼吸微滞。
“雪声,一把破琴有什么好玩的,跟我谈情说爱嘛。”
“雪声,今晚雪下得好大,你要抱紧我,好不好。”
他喉结微动,哑着声应。
“……好。”
他拂开了琴,亲自揽住了她的腰,让这一株桃花开在最洁白的雪上。
窗外雪声簌簌,夹着凌厉的风雪。
他箍住她的手,掌心生汗,热烈地撞击。
他想,这梦境对他可真算仁慈,死前还不忘,让他遂了心愿。
腰身起伏之际,他无意识地,瞥了一眼师妹臂上的相思子。
当场愣住。
相思子盛到了极致,瞬息绽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