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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似乎什么也没变,但也好像变了一些东西。

没变的是这里的景,而变的是由两人变为的一人。

彼时的武曲已经耄耋之年,如同沟壑般的皱纹爬上了他的脸颊,脸上的老年斑也如繁星挂于苍穹。即便是这样,也能从他的五官中,看出他年轻时俊美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谢谢你能够一直陪我。”武曲躺在萤惑的怀里,轻声诉说着。

而萤惑容颜依旧,仍未见老。

“呵,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萤惑没有顺着回答,他伸出手,为他整理斑白的头发,“要说实在的,我应该对不起你才是,你的王位没有做太久。”

在那个时候,虽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这种继位方式已经深入人心。但原始遗留下来的皇族间的禅让也未被抛弃。

所以在武曲在位的七八年里,他和萤惑一起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随后将王位和平让给了同宗族的一位族弟,也是一位有才之人,在他接手后,国家愈加富强。而他们两个则像闲云野鹤般在四方世界游历,乐不思蜀。

“就先在这儿吧,不走了。”我的身子骨也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奔波劳累了,就在这儿待着吧,待到我阖眼。

武曲想伸手去触碰萤惑,但奈何收拾不上劲,举到一半手就掉了下来,还好萤惑接住了他,并将他覆于自己的脸颊上。

萤惑柔柔地说:“好,就呆在这儿,不走了。”

于是直到武曲彻底阖上眼的那一天,他们再也没有到达过其他地方。

天边霞光渐烈,秋虫躲在草丛里吱吱鸣叫,于惨淡的夕阳边吟诵着终夜的到来。黑云逐渐在天边聚拢,暗芒闪过,为他们写下终章。

萤惑恍过神来,他知道自己是在念,在念以前的时光,以至于他不敢往后看。

像寺庙中的神像,承载着内心渴求,在岁月流淌,香火环绕间,接受着一个人的朝拜,直至海枯石烂,残缺不堪。

萤惑阖上眼,静静地倚在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