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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普通人无法理解这样的情感缺失带来的影响,但易然知道这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

易然有个同样主张不婚不育的女性朋友,对方也说过类似的话,她无法想象自己将来怀孕生子的模样,她将孕育新生命的过程称之为“肿瘤寄生”,胎儿就是孕妇肚子里的巨大肿瘤——这样的说法在正常人看来自然是偏激的,但易然作为同类却觉得可以理解。

就好像恐惧婚姻的女性提到婚姻就只能想到女性面临的没完没了的义务家务付出,被限制的职业发展,仿佛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开始哭喊的婴儿,甚至还有一定概率上可能会出现的邋遢且不体贴的丈夫以及爱找茬的婆婆。

易然提起婚姻想到的便是被限制的自由——将会出现那么一个人,有资格对自己的生活中的任何事情进行指责或者抱怨,事情大到公司决策,小到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衬衫,她有资格对自己指指点点要求自己改变,而且要求正当且可以被理解,毕竟大部分人的婚姻都离不开磨合两个字。

想想就觉得可怕。

比起这种所谓的正常的婚姻,当然还是易家父母的那种开放式婚姻更适合易然,大家互不干涉。

但是很显然,如果要带着小兔子一起走的话,不适合走所谓的开放式婚姻路线。

卓磊明显已经醉糊涂了,这时候拍了拍易然的肩膀,“什么都没考虑好就回头?这不像你啊易然哥。”

易然弯唇,“可不是,我也觉得不大像我——但偶尔走一步看一步,也不是什么坏事。”

还没有考虑好事情发展的结果,易然之前的突然行动,就好像是没来得及确认安全绳有没有挂好便参与了蹦极。

但很意外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打算后悔。

卓磊喝的烂醉如泥,是易然找了代驾将人送回去的。

易然自己虽说没有喝醉,但也饮了酒不适合开车,这时也找了代驾。

代驾的师傅是个年轻小伙子,一开始还和易然搭了几句话,但看易然没什么接话的意思,便保持了安静。

易然一人坐在车后座,看着车外霓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那次带宋阮阮去看江景的时候。

想着想着,就突然很想见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