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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痛苦的是这个。

那些曾经在易然的安抚下被锁进小箱子里的迷茫和不安,在易然无法兼顾到她的时候被再次打开,里面的负面情绪蓬勃生长,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住了宋阮阮。

令人窒息,但又不仅仅是窒息。

就好像黎明前的黑夜,在极致的黑暗和痛苦中,宋阮阮似乎隐约摸到了什么。

宋阮阮在这种挣扎和痛苦中放弃了一开始和叶迟枫确定的画作选题,她画了一幅新的画。

画面里的男人和一只巨大的玫瑰一起躺在石台上,石台有点像美人榻。

人与花都是侧卧,男人处于下方,好似躺在巨大的玫瑰的怀抱里。艳丽硕大的玫瑰花朵像是女人的头颅,低头凝视的男人,男人好似献祭式的微微扬起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柔顺的垂着,闭着眼睛,好似一只安宁的祭品。

而玫瑰的花刺缠绕着男人的身体,因为色调处理,有艳丽的背景和男人身上的衬衣衬裤做掩饰,所以花刺扎入身体滴出的鲜血并不是特别明显。

再细看的话,会发现男人的手也被钉在身下的石台上,流出的鲜血和美人榻上的花瓣融为一体。

这是以易然为缪斯的第三幅画,宋阮阮原本准备取名《爱》。

宋阮阮看着那幅画,就像看着自己和易然。

自己毫无根系,无法独立支撑自己,缠绕着对方一味的索取,扎根于他的血肉。

这让宋阮阮觉得痛苦。

在宋阮阮专注于完成自己画作的期间曾发生了一件事,路小煜意外抓到了一个试图关掉维持宋龄臣生命仪器的小护士。

路小煜抓的现行,当场报警。

虽然病房里面的监控已经坏掉了,没有拍到小护士关掉仪器的经过,但那个小护士不经吓,在审问的时候被警察一诈就全部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