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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满嘴满身血的‘徐祖根’长长舒了一口气,下一刻,他呲着带血的牙,身上糊着零星的鸡毛……

漆黑的眼珠子看向了角落里的三个小孩儿。

随着一步步走近,三个小孩子完全忘却了以往‘不是一个妈’产生的天然矛盾,难兄难弟互相挤在一起,整整齐齐地发着抖。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冷风,夹杂着鸡血的腥气和浓浓的水汽,凭空灌满了整个房间。

瞬间下降了几度的温度让大丫忽然间打了个喷嚏,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徐祖根’愣了一下,接着侧头,似乎在听着什么。

大丫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往后面挤了挤,试图藏在‘徐祖根’一双儿女的后面:

那两个怎么说都是‘徐祖根’亲生的。

不管怎么想,大丫都觉得自己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男人可怖的模样,让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到自己被他枯瘦的手攥住脖子,然后一口被咬断喉咙的情景。她会就这么死去吗?就像那只小母鸡一样?

‘徐祖根’变成这幅模样之后,整颗都变得漆黑的眼珠似乎影响了他的视线,他的步伐很慢,边摸索着走边听着声音,感受着三个孩子身上鲜活的气息。

“姐姐,我怕。”小女儿被大丫挤得身体一歪,惊恐地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嘴唇发着抖,用气声极轻地在大丫耳边说道。

这一瞬间,大丫想到了自己早年夭折的妹妹。当年她那么小,被早死的按进水盆里的时候,却已经会喊姐姐了。

是的,她的小妹妹,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喊那个总是病歪歪却狠心极了的爸爸,不喊只顾自己的妈妈,她只会喊姐姐。

“娘病着还没钱买药,这丫头又病歪歪的,养不活了。”大丫的爸爸这么说着。

“姐……”

刚刚喊出口的求救声像是小羊羔,弱弱的、哀哀的、却惊雷似的扎进大丫的耳朵里。

下一刻,她的小妹妹被按进了水盆,她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一边在水中无望地挣扎,一边无声地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