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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厌被提着领子,打得鼻青脸肿,他只是无所谓扬了扬眉,甚至恶劣地说,“恭喜,您又能多蹲几天了。”

金父被戚厌亲手送进了监狱。

他顶着满脸的血,开心地笑了。

这下她总该回来了吧?

戚厌等了又等,等到金父入狱了半年,也没见到人。

他一点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

他开始永无止境地惶恐。

她是不是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救赎,她不是要救赎他吗,为什么要半途而废?戚厌把那积木系了绳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日日摩挲得都掉了色,像是一件经年的古物。

戚厌又一次生病了,双眼熬红,上吐下泻,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肠胃空荡荡地绞着,而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在被单上翻滚着,头痛欲裂,又冷又热,从身到心都凌迟着,哭也哭不出来,难受极了。

嘴里是苦的。

他颤抖着手,翻开了铁盒,连带着糖衣,把那颗水果糖迫不及待含进去。

不甜,不够甜。

他使劲咬着,咬破了糖衣,唇肉也裂了,黏黏的糖渗进了一股血腥味。

很快只剩下了半颗。

戚厌放缓了咀嚼的速度,他用舌尖爱惜般顶着这一颗糖,让它在口腔的温度里缓慢地自然地融化。

深夜,戚厌打着出租车,跌跌撞撞跑向了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