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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伤,好了。”她道,“就是留了疤。”

魏殊恩见她低头,专注看着他腰腹的伤痕。

灯火提在女王的手里,眉发皆幽艳。

他略微转头,冷硬道,“没死,托您的福。”

温润的双唇吻上了他的伤口,她耳边的乳白色云纹玉牌随之晃动。魏殊恩腰腹紧绷,手指抓住了身后的酥油草。

“抱歉。”

她语带遗憾,“当时我应该把你带回去的,也许伤势会复发,却不会让你落在朔漠王的手里,被他训成了一件兵器。”

魏殊恩的眼底蒙了一层血衣,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已经入了两次虎穴,再也不信这些权贵的虚言,他们嘴里的一句怜惜,真信了只会是粉身碎骨。

果然,她这一刻还在怜爱他,下一刻就想到了她身在敌营的情郎哥哥,她冷笑一声,“蜃楼是千年古国,却是仗着天险,藏头露尾,还祭炼出了二十八件兵器,燃烧他的性命来成全一国安定!”

又是那个病公子。

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份暴露,骑马叛逃,本该是她的一桩耻辱,但她记在心上的,却是他的遭遇。

君王的偏爱是不讲道理的。

魏殊恩莫名起了火气,怎么,他替他顶罪,受了鞭打,入了羊圈那脏污之地还不算,现在连自己初次承宠,都要在对方缅怀前情郎的情况下进行吗?

那病秧子是人,他不是?

尽管魏殊恩的心气被绯红磨了不少,但提枪上阵,沙场酣战,还被人抢了风头,他实在咽不下这一口恶气。嘭的一声,绯红手头的气死风灯被他扔到一旁,半边灯屁股铲进了沙子里,而他也唰的一下,拽开自己的发带。

“吃我,想他,您选一个。”

说着,他将脖子系着的青金石玉牌项链咬进唇里,骨块凌厉,一览无余。年轻男人眼中的锋芒不加掩饰,剜着她的皮肉,又诱着她的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