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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从最前面的地方,排到最后边。

谢柏翘清晰意识到,他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他是一个最安分的、最懂人心的、最不会乱跑的军师,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只需到他房里走一走,问一问,随后又是数日的消失。她并不总是什么都告诉他的,所以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揣测,她又在做什么呢?

想着她的下一步棋,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对弈乐趣。

渐渐的,谢柏翘又觉得不满足了。

只要她想,只要她回头,她随时都能看见身后的他。

他是一个病秧子呀,怎么跑都跑不远的,所以她总是不担心他会出什么幺蛾子,除了这具破身体。现在神医来了,她把他扔给他,好像只要有了一个医术超绝的大夫在,他就会活得跟王八一样长寿。

但王八没水,血条再厚,照样会死。

就像是他养一个就死一个的小王八们,他越是期望做到某一件事,命运总会猝不及防给他最沉重的打击。

谢柏翘知道,他今夜如此出逃,借着自己的伤势,搅乱她的布局,一定会在她的心上惹了几分恶感。病美人要知情识趣,万事周全,才会惹得人们怜惜,否则便是恃宠而骄,落得个魅惑君上的罪名。

但他不想再安分了。

他想自私一回。

于是谢柏翘转过头,主动去讨一口酥糖。

她避开了。

他的两瓣唇压在她的耳廓上。

“为什么?”

他嘴唇翕动,吐出细微的气息,生怕惊扰她鬓边的黄金环饰,“龙荒女子十六岁便可以与情郎双宿双飞……我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