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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偷偷觑了一眼周黎书。

他的长相清淡舒宜,行事亦矜持稳重,似莲花开散在冰池里,既清雅舒心,又教人不敢亵渎。此时的周黎书正低垂了眼,侧脸洁白如雪,他取出了一个拨浪鼓,轻声哄起了哭闹的小皇女。也许是感到了安心,小皇女渐渐平息了哭声。

好一副公子哄女图!

她们暗自唾弃自己。

周大公子可是她们王京为数不多的大家公子,博文约礼,进退得宜,哪怕在弟弟的艳压之下,偶尔一次露面也能让女子春心动荡——如此庄重体统的男子,又怎会犯禁媚上呢!

她们真是把人想得太龌蹉了!

再说了,至尊荡检逾闲,最是猖狂,说她中意那艳烈如桃火的周家小郎,他们是信的。

而周家大郎……

她们想了想画面。

怕是没侍寝几次,陛下就会感到乏味无趣了吧?

陛下可不怎么喜欢规矩!

当宝瓶宫的周岁宴散去之后,她们心目中“不喜欢规矩体统”的陛下命人关了频伽殿的门,与“规矩体统”的周大公子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你怎么来了?”

绯红正在拟写废后诏书。

周黎书睫毛一颤,目光从天子敞落的鲜红交领划过,她乌发随意披挂在腰间,有的钻进了领缘里,勾勾搭搭,一派缠绵的景象。胸口则是养了一只精巧圣洁的银蝉,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银晃晃地闪烁,不知是那银婵儿,还是她的皮肤。

“我的絮絮,看哪里呢?”

至尊不知何时放下了笔墨,朝着他挑唇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