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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把灯光透得朦胧多情,窗外的凤凰木细叶发出疏疏的声响,戚厌坐在最温暖的中心,睫毛也被镀上了灿亮的光泽,但他整个人却是冷冰冰的,神经僵硬,血液近乎冻结。他比铁灰色的墙还要寂冷,做不出任何生动的表情。

他是弃棋。

她多看一眼也不肯。

伊莲夫人捏着一把檀香扇,抵在额头,“红,你忘了一件小玩意儿。”

她意有所指。

绯红的眼尾余光流了过来。

戚厌动了下发僵的眼皮。

目光相撞。

女人温柔道,“是您的礼物,祝您享用愉快。”

很难堪。

他就像是一颗糖,被人剥了糖衣,她衔上几口,发觉味道不对,又匆匆吐出,散漫又随意塞进破烂的糖衣里,任他仓惶害怕地融化,在潮湿的天气里慢慢生出腐朽发霉的白毛。糖坏了,流出腥臭难闻的气味,再被她扔进垃圾桶。

她携着许粒,毫不犹豫地离开。

“金绯红,你会后悔的。”

冰冷的、阴森的、没有人气的声音,像一捧死去多年的炉灰,掺杂着绝望破碎的情绪。

戚厌眼珠猩红,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但她没有回头。

亦如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