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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天幕上缺了一口的月亮洒下轻柔银辉,合着满院红灯笼的缱绻柔光,将宽敞的主人院映得明亮,不远处传来婚宴的喧闹声,似是遥遥为这两位偷偷离开的主人助兴。

聂云汉笑着把蹑影抽出来,将刀鞘扔到一边,冲卓应闲摆了个起手式:“来吧,卓少侠!”

“来就来,怕你啊?!”卓应闲“唰”地抽出拂雪,笑着轻轻跃起,向聂云汉面门刺去。

聂云汉抬起蹑影去格挡,挽了个刀花,令拂雪在刀身上缠了几圈又松开,他借机一把搂住卓应闲的腰身,油腔滑调地调侃:“小公子如此俊俏,剑法也如此精妙,已经深深刺中我心,这可怎么得了?”

“……”卓应闲觉得这人有做戏的瘾,笑吟吟道,“小公子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家良人英俊不凡,刀法精湛,你肯定打不过他,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聂云汉:“……”

“哎,怎么不按话本子来!”他恼火道,“好好演!”

两人来回递了许多招,都分不出输赢,倒是聂公子如愿以偿地在婚服的袍角留下了几道想要的剑痕。稍后卓应闲将聂云汉手中蹑影挑飞,接着将拂雪扔到一边,与他较量起了拳脚。

这一幕像极了他们在清心观的二次相遇,身子贴着身子,手臂套过手臂,呼吸相闻,耳鬓厮磨,根本不像比试,更像调情。

折腾了好一会儿,聂云汉把卓应闲扣在怀里:“不打了,歇会儿,我得留着力气。”

此人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卓应闲突地耳根发热,不接他的话茬,捡起拂雪与蹑影放在院中石桌上,坐在一旁休息。

聂云汉回屋端了茶水给他解渴,顺手把埙拿了出来。

这不是关平野为他做的那个,是他爹留下的,之前回棠舟府的时候顺便带了过来。

“很有雅兴啊?”卓应闲喝了口茶,看着聂云汉。

“美时、美人、美景,当然还要配上优美的曲子。”聂云汉冲他挑眉,“你相公我也不是不解风情那种人。”

卓应闲轻笑:“是啊,你最解风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