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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哈沁的话可信度有多高,至少他凭空造不出图纸来,也没必要污蔑司礼监。

难怪这两年来,关山的罪名迟迟未定,聂云汉自己虽然身处深牢大狱,但后来待遇还不错,明显是皇帝对他们有愧,才假意以“施以仁政”的名头没有深究——要不然通敌叛国的罪名,岂是这么好逃过的?

关平野道:“哥,这下你该信了吧?狗皇帝就是当年害我爹的幕后黑手。”

聂云汉拍了拍他的背:“冤有头债有主,我会替义父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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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体内透不进日头,时光在此处就像是停滞了似的,无论何时睁眼看,都是烛光灯影,漫漫长夜。

聂云汉睡不安稳,一晚上做了许多梦,时睡睡醒。

关平野在他怀里趴着倒是一动未动,听他呼吸声,像是睡得很熟。

岩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聂云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从怀中掏出“怀晷”看了一眼,已经是辰时末。

他将关平野挪到一边,坐起身来穿外袍,便听高酉在门口唤道:“门主,醒了么?”

关平野揉着惺忪睡眼醒来:“嗯,进来吧。”

高酉对聂云汉视而不见,对关平野拱手道:“哈沁催促要将那些东西装车,说赶着要走。”

“那便让他的人装吧,早些动身也好。”关平野道,“跟他说,我爹要见他,让他半个时辰后在下面等着。”

“是!”

聂云汉已经穿好衣裳,说要回自己那处洗漱,稍后便过来给义父请安,关平野并未阻止,只是笑眼弯弯道:“昨夜我睡得很好,还是在哥身边最安心。”

“那就好。”聂云汉对他一点头,温声道,“事情解决之后,你也不必这么劳神了。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