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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与孔大哥都是行伍出身,想必曾经用惯了雁翎刀,上次见孔大哥似乎对这刀型颇为留恋,我便想着你也许……”卓应闲觉得细数心路历程有点羞耻,便转而道,“但雁翎刀是官刀,为避免惹来麻烦,我在刀型上做了一点修改,你试试趁不趁手。”

聂云汉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感动道:“趁手,一拿到手里就能感觉到,阿闲,你对我真是太细心了。”

“那……刀铭呢?取自李太白诗句‘胡马秋肥宜白草,骑来蹑影何矜骄’,可能这两字做马名更合适一点,但我感觉你刀法凌厉,虚实相交,不可捉摸,也颇有‘蹑影’的意境。”卓应闲莫名有些惴惴,小声问道,“……喜欢吗?”

聂云汉松开他,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阿闲,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只要是你送的,我只会喜欢、中意、爱不释手,以后莫要在担心这个了。对了,你对那把剑做了什么改造?”

“就补了剑铭。”卓应闲把放在藤桌上的剑拿来,抽出一半给聂云汉看,“来自同一首诗,‘金鞭拂雪挥鸣鞘,半酣呼鹰出远郊’,取了‘拂雪’二字。”

聂云汉立刻赞道:“好听!拂雪配蹑影,这就算我们的结婚贺礼!”

卓应闲不由笑了:“刀剑做结婚贺礼,不怕太凶么?”

“怕什么,你我压得住!”聂云汉把刀剑放在一边,将人揽至身前,“如此良辰美景,我掐指一算,此处应有……”

卓应闲迷茫地睁大眼睛:“应有什么……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人堵住了双唇。

夕阳西下,山间被涂成一片金色,好似一幅优美的画卷。两人置身其中,好比鸳鸯交颈、风月无边,也成了这画卷中的一份子。

当然仍有煞风景的人存在。

“啧啧啧,你俩是真不避人啊!”戴雁声的声音从聂云汉背后传来。

他松开卓应闲,转头对身后那人道:“避人,但不用避你。”

戴雁声正剥果子吃,一把皮扔向聂云汉:“滚蛋!”

卓应闲两颊飞红,赧然道:“我去换件衣服——今日能沐浴了么?再不洗我真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