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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做到,将那块地的七叶一枝花全部薅光了,就地用石头堆了个简易的灶台,用龟壳当锅,用火把点燃了柴火,小心翼翼地烘烤着植物的茎秆,烤干后切碎成末,又将固元丹碾碎,两种粉末混合起来,一点点喂进了聂云汉的口中,又将水烧烤,用草叶扇凉了之后喂给他喝。

聂云汉吞咽不及,水顺着嘴角流淌至腮边,卓应闲忙不迭地给他擦去,继续喂他喝水:“汉哥,发烧一定得多喝水才行,听话啊。”

接着他又烤了些鳄鱼肉,捣成肉糜,给聂云汉一点点喂了进去。

“我知道不好吃,但不吃东西哪能恢复体力,将就将就啊汉哥。”看到聂云汉喉结上下滚动,卓应闲微微放了心,自己也吞了些没滋没味的鳄鱼肉,起身拖着木筏卖力向前走。

一路上他时不时停下来查看聂云汉的情况,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卓应闲停下来,摸了摸对方的脑门,感觉热度一点没有往下降,反而更烫手了似的,不由心急如焚:“怎么回事啊,这得有一个时辰了吧,为什么还不退烧?”

聂云汉全身发烫,却手脚冰凉,凉得卓应闲握住他的手时不由地一激灵,将他双手敛起来揣进自己怀里。

“这药到底管不管用啊?什么时候才能起效?能多吃一点么?”卓应闲看着聂云汉烧成酡红色的眼皮,心如刀割。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聂云汉突然间猛地抽搐了起来,整个人不停发抖,全身肌肉紧绷,一直打挺。

卓应闲吓坏了,紧紧抱住他:“汉哥!汉哥!你怎么了!”

聂云汉大睁着眼,眼神却是涣散的,微微上翻着,他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卓应闲的话,不断地扭动,嘴角渗出白沫,像是……中了邪。

卓应闲从没见过他病成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也不去管他的伤口,两只手像绳子一样捆住他,努力想要他平静下来。

“汉哥,我在呢,我在这儿,你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不知道聂云汉能不能听得见,卓应闲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拼命安抚。

所幸聂云汉只是抽搐了一小会儿,身体便软了下来,一滩泥一样地瘫在了他怀里。

卓应闲摸着他的脸,看那双眼睛闭着,睫毛不停地抖,就知道他还在备受折磨,恨不得自己替他痛替他苦,可偏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简直要把自己一颗心烧成灰烬。

被扔进无常泽不过是第三天,他却觉得像过了三辈子那般蛮长,聂云汉的伤情时好时坏,他觉得自己好似身处绝望与希望组成的石磨上被反复研磨,整个人都要被碾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