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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应闲道:“我去,这床下比较窄,你钻有些费力。”

聂云汉犹豫了一下:“行吧,你当心些。”

“放心。”

卓应闲矮下身去,正要往床下钻,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两人脚下的砖石突然向一侧倾斜下陷,他们登时踩空,齐齐跌落!

卓应闲感觉好像是掉进了井里,只是这井并不算深,他很快就触及到了地面。

然而这地面貌似是个陡峭的斜坡,又十分狭窄,他只能护好头顺势滚动,听身后没有聂云汉的声音,便知两人这是被分开了。

好在这斜坡不长,他很快就到了底,“咣”一声撞在了一截墙面上。

这一下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方才被绳网勒出来的伤隐隐作疼,而且这处空间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线,卓应闲两眼一抹黑,靠在墙面缓了缓,才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了火折子。

上次去矿井的时候,聂云汉觉得给他置办的那条百川带不错,于是在船上帮他做了一条更结实的,比赤蚺平时用的要简单一些,只装了一些可能需要的工具和跌打伤药,有毒的物件都没给他装。

今晚临行前,虽是两人计划着不会分开行动,但为防意外,聂云汉仍要他系上了这条腰带。

卓应闲拧亮火折子,把光线调到最亮,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叹道:“还是汉哥经验丰富啊!”

身侧是一面墙,墙宽大约五尺,往左前方看,有一道口子可以通过,外面是什么,尚不清楚。

斜坡宽度与墙面差不多,都是五尺有余,两侧和头顶都是凿开的土坯,空间很是逼仄,能解释方才卓应闲滚落时的挤压感。

卓应闲沿着斜坡往回爬,头顶的空间越来越大,爬到斜坡顶端时,用火折子一照,仰头便能看见一个竖直的三四尺见方的通道,通道的顶端应该就是令他跌落下来的那块地板。

于是他弄明白了,方才他与聂云汉应是分别向两个方向跌落的,先是从这一丈有余的通道垂直坠下,再跌到下面的斜坡上,由此再滚到下面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