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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哥……”

聂云汉听这一声唤,顿时浑身紧绷。

他不敢睁眼,哑声道:“你身上还有伤,别瞎折腾。”

刚定情不久,简直如胶似漆,偏偏总是不合时宜,大风浪里搅着,就连喘息也只得一瞬,不能恣意,只能忍。

聂云汉在心里叹了口气,百忍成金吧。

卓应闲见他这副样子,也没再强求,再闹腾就显得自己欲求不满似的,没劲。

他原本确实只是想逗聂云汉,喜欢看平日里厚脸皮的汉子突然羞赧,觉得有趣,但接二连三都是被人推拒,心里难免隐隐有些不快。

与进了五陵渡之后的冒险相比,这几日在船上的日子确实如神仙般逍遥,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又不便练剑,卓应闲担心自己腰围见长,下船后剑法退步,步法沉重那可怎么办才好。

闲散的生活他不陌生,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他几乎不曾享受过。

初见聂云汉的时候,这人便坦诚自己是断袖,还说谁要是跟了他,他必定将人捧在手心里护着。现在想到这话,卓应闲觉得对方果然没有半句虚言。

此前聂云汉便处处护着自己,连倒水都不让他动手,现在在船上,生活方面真的是无微不至。

不在意别人目光,顿顿饭都给卓应闲开小灶,说是要将他养胖点,免得抱在怀里硌手;冰鉴里镇着的西瓜,每人发了半个,聂云汉便把他俩那块的最甜的红心留给卓应闲,自己吃剩下的;整理房间、清洗衣物也不用家丁,自己亲自来做,不让卓应闲动一根手指头;知道卓应闲爱干净,可背上伤痕不便碰水,便每日都替他擦身换药,帮他洗头发,连洗脚水都亲自打来,若不是卓应闲竭力阻止,这人定能做出帮他洗脚的事儿来。

他的宠,都融于各种琐碎的生活杂事,似乎都不着痕迹,但又处处都是痕迹。

可过日子不就是这样么,没有大风大浪,只有小事磋磨,若能持之以恒,已是爱意笃深。

但同为男子,卓应闲不觉得自己多么需要被照顾,也想照顾聂云汉,可偏偏莫名其妙地总是被对方说服,稀里糊涂全都听了他的。

此人对自己爱意深沉卓应闲自然感觉得到,可转了一圈回来,聂云汉不太与自己亲近,确实让他觉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