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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抠抠索索给他倒了半杯递过去, 卓应闲举起杯:“那咱俩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

“打死无悔。”聂云汉端起酒来与他碰杯, 深窝眼里漾满笑意。

“干了!”

卓应闲一仰头,饮尽杯中酒。

聂云汉眼睛觑着他,举杯把酒喝干, 凑过去对他道:“宝贝心肝儿,先下的那个,叫聘礼。”

卓应闲这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 一张嘴,“咕噜”一声,打了个酒嗝。

接着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喝光了整瓶酒, 又是羊肉,又是辣椒, 再加上这瓶烧酒,搞得一身大汗,回清寒居的路上卓应闲就像是馋嘴的孩童, 借着微醺吵闹,非要吃一碗冰镇莲子羹解火。

聂云汉冷眼旁观, 打算回去先跟戴雁声要点止泻的药备着。

这小阿闲,得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吃得肚腹滚圆, 卓应闲一手搭在聂云汉肩膀上,跌跌撞撞走着,眼皮酡红,被酒意拿得几乎睁不开眼。

走到僻静处,他忽然停脚,蹲在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聂云汉见他这副醉酒后的孩童姿态心中发笑,蹲下来拉着他的手腕:“怎么了?”

“走不动了。”卓应闲撅了噘嘴。

“啊?这可怎么办?”聂云汉有心逗弄他,“离清寒居还有一段路呢。”

卓应闲手指在地上胡乱划拉着,小小声道:“你背我……”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聂云汉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表情促狭,他伸手捏了捏卓应闲的脸,触手发烫,“要我做什么?”

“要你背我回去。”卓应闲仍旧埋着头,声音稍稍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