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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想起卓应闲那一身的伤,想起他后背刀口鲜血淋漓的模样,气得肺管子都疼,手里一点后劲都没留,尽数往段展眉身上招呼——直到身后传来一片喧哗,凌青壁地声音陡然出现。

“聂云汉,住手!”凌青壁拉开聂云汉的一条胳膊,皱眉道,“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聂云汉气喘吁吁,推开凌青壁的手,恨恨地看了眼地上被得奄奄一息的段展眉,这才站起身来,瓮声瓮气道:“这种人死了活该!”

旁边另有一人缓声道:“你若把他打死了,我怎么跟水貔貅总把头谈判?”

听到这声音,聂云汉立刻回头看向那人:“孔昙兄,你终于出现了。”

孔昙依旧是上次所见时那彬彬有礼的神情,向聂云汉轻轻一点头。

段展眉已经被聂云汉揍得肿成了个猪头,本也半死不活地躺着,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此刻听到孔昙的名字,仍是费力地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着这个站在自己近前的男人。

这人神色虽然儒雅像个书生,且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袍,看起来极为简单朴素,但浑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并非是寻常人能够假扮的,八成就是孔昙本人。

见孔昙的目光向自己扫来,段展眉立刻闭上了肿胀的双眼,假装人事不省。

聂云汉假装迫不及待:“水貔貅总把头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明日。”孔昙淡淡道,“青壁,叫人把段展眉带下去,给他上些伤药,保住他的性命。”

凌青壁点头道:“是。”

“找个仔细人,我刚才下手确实有点狠,你们手下粗手粗脚的,别伤没给他治好,回头再把他给弄死了,再说这伺候人的活儿,他们也未必乐意干。”聂云汉看看被人抬进屋里去的段展眉,忽然想到什么似地说,“这绿绮琴的廖管事很会服侍人,又不会功夫,让他来吧。”

凌青壁看向孔昙,孔昙微微向他一颔首,于是凌青壁便差人去唤廖管事过来伺候段展眉。

“孔昙兄来得正巧。我方才还怕段展眉不信我说的,正想着找人假扮你在他面前晃一圈,现在倒是省事了。”聂云汉和孔昙一起离开小院,他刚刚出了气,此刻心中十分轻松,“想必他今晚定会有所行动。”

“嗯,如此甚好。”孔昙略略向聂云汉一欠身,“之前的事,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