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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粥,热水也烧好了,卓应闲侧躺在榻边,享受着聂云汉的洗发服务。

生怕自己粗手粗脚拽疼了对方,聂云汉此刻感觉手里捧的不是脑袋,而是一个脆弱的薄胎瓷,只要一用力就能给捏碎了。

卓应闲的发丝并不柔软,而是既粗且硬,乌黑靓丽,正像他的性子,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也是执拗任性,拿准了主意就不肯回头的那种。

但是聂云汉把他的头发握在手中,缠绕于指尖,却品出此人别样的温柔缱绻,想起方才对方粘人的模样,简直比吃了蜜还甜。

因为卓应闲伤得厉害,便没有给他挪地方,两人依旧待在这侧厅里。

此刻厅内一灯如豆,光芒柔和,聂云汉洗发的手法又实在轻柔,卓应闲原本已是累极了,简直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可如此美的定情之夜,他一点也不想睡,强撑着要跟聂云汉说话。

“左哥他们都在忙,我们在这偷懒,会不会不太好?”

聂云汉捞着他的头发,用软布细细擦干,听闻此话,从鼻子里哼笑一声:“你这是在说我吧?”

“没有……”卓应闲咬着嘴唇吃吃地笑,忽然想到什么,声音沉了几分,“不知戴爷给小笙哥哥诊治过没有,结果如何。”

“这些都交给他,我们明日再问,左右人都在这儿了,也误不了什么。”

“嗯,也对,是我心里惦记。”卓应闲又问,“萧儿回来了吗?”

“听说是回来了,但我没让他过来,省得吵到你。”聂云汉捏捏他的耳朵,“你快点养好伤比什么都强。”

卓应闲不服气地说:“我年轻力壮,又有戴爷灵丹妙药,睡一觉就好了!他说我的刀伤没有你后背那道严重,肯定比你好得快。”

提起这刀伤,聂云汉心里又是疼得一哆嗦,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再提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