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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应闲吼道:“他说什么也没用,我不会让他跟我们回去的!他能不能逃跑就看他的造化了!”

孩子的哭喊惊动正在打斗中的人,向羽书听到这话更是一脸懵,刚刚他听到万里风的哨声,但无暇分神去看,此刻更是不敢四下张望,生怕暴露了对方的位置。

但见这个时候,众人听得箭矢飞来的破空声,凌青壁下意识地想要闪躲,下一瞬才意识到,这箭矢并非向自己袭来。

时雨反应迅速,抬刀将迎面射来的短箭格挡开,他的两个手下就没那么好运,一个胸口中箭,另一个则被射中了右肩肩头!

与此同时,向羽书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箭矢发来的方向,忽地纵身一跃,跳上屋顶便要逃。

凌青壁自然不肯放手,拖着带伤的身体,动作迟缓了一步,但也带人追着向羽书而去。

时雨刚堪堪避开箭,又发觉仅剩的两名手下中箭,另一侧便传来马匹嘶吼,便见卓应闲已经斩断了马上套的车绳,带着游萧驭马狂奔而去。

“干他娘!”时雨低低咒骂了一声,不管两个手下伤情,怒道:“别管卓应闲,去追那个书童!”

黑暗的铁皮箱里十分安静,因此那“滴答”“滴答”水滴滴下来的声音相当清晰。

在角落里,聂云汉闭着眼,心里数着水滴声。

关“禁闭”没什么可怕的,在赤蚺训练里也有类似的环节,只不过那时连饭都没得吃,只给一小罐水,看你能撑多久。

一次行动中,不慎被独峪人擒获,将他关了六天六夜,待遇跟训练时比起来,有好的地方,那就是对方没时间跟他耗,不会一直关着他,自然,坏处就是要遭遇严刑拷打,剥皮抽筋的痛苦也差不多便是那样了。

跟这两种情形想比,现在的状况简直是奖励而非惩罚——有水喝,有东西吃,有人送饭的时候还能见到一点光亮。

托他们的福,聂云汉的伤口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至少再剧烈运动也不会被撕开。

为了不让自己在绝对的黑暗和静谧中压力倍增,也为了粗算时间,聂云汉脱了外袍,系在柜顶的原本用来拴锁链的铁环上,用它来兜水,做成了一个极其简易的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