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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没人应他,他便持续不断地拍着,直到有人粗声粗气地吼:“闹什么闹?!乖乖待着!”

还没等他接话,外面那人不知拿什么狠狠敲了铁柜一下,“咣”地一声带着回音的巨响震得聂云汉头皮发麻眼冒金星,堵着耳朵缓了好一会儿,心想要是左哥遭遇这么一出,那顺风耳恐怕就得废了。

听刚才那人的声音,不是凌青壁也不是韩汀,看来这俩人没跟来。而外面的水声很快也停了,大车忽地抬高了几分,车轴声响了起来,但是车身颠簸得厉害,想必是上了岸。

这么快就到了陆地,刚刚水路想必不是落日河,可五陵渡之内,哪还有别的水路?

聂云汉想到周围连绵的高山,突然心里划过一个念头:这里莫非是地下暗河?难不成那黑市,就在此地?

但他又觉得哪里不对,若是黑市,又怎可能如此寂静?

大车磕磕绊绊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聂云汉听到不远处有“轰隆隆”的声音,似乎是被身处的地点放大了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哪处大门打开的声音。

然后车停了,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便听见有人喊“一、二”,数到“三”,铁柜悬空,似是被人抬起,接着便往下落。

聂云汉赶紧捂上耳朵,果然,铁柜被放在地上,又发出“咣当”的巨响。

“哎,你们轻点行吗?我他娘的都快聋了!”他恨恨地冲外喊。

结果并没人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铁柜侧面底部一扇一尺见方的小门被打开,有昏黄的光照了进来,有人放进来两个罐子,又哗啦一声迅速把小门关上。

外面的声音颇不耐烦:“一个里面是喝的水,一个装屎尿,弄错了就自己好好享受吧。每日会有人定时给你送饭,你安生点,说不定待几天就能出去。”

说罢那人拖拖拉拉的脚步便渐渐远了。

聂云汉扒着柜子:“哎!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脚步声没停,接着便是大门关闭的声音,“轰”地一声,周遭彻底安静了下来。

既静且黑,若不是触手能摸到柜子的四壁,若不是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简直令人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