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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一手托腮目光盈盈地看着聂云汉,聂云汉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滚,一时间无法冷静。

接连四五日没见,心中甚是惦念,这一相见,又觉思念更甚,千丝万缕的情绪难以言明,也不敢言明,聂千户突然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卓应闲本来也担着心,但是自从在缀玉厅门口见到这人,心就安稳了,之前种种不安的猜想全都化为泡沫随风散去,现在只觉得开心又轻松,仿佛聂云汉回来,他便有了主心骨。

只是……自己叫着说要打探消息,却什么都没打探到,想到这里,一时有些赧然。

“我这几日,还未曾发觉什么线索。”卓应闲尴尬道,“为了能演出这支舞一直在练习,好叫别人不怀疑我的身份。”

“不急,本来伪装身份就要坐实才好,不然这五陵渡个个都是人精,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但你放心,今日过后,就不会有人怀疑我是来卖艺的了。”卓应闲急切道,“小笙哥哥今天邀请入缀玉厅观看的大多是水貔貅的人,还有本地大商贾,我猜他们之间、他们与黑市之间一定有往来,只要有人看中我,想接近我,我就可以从他们那里套话!”

聂云汉神色一闪,他心里本就不希望卓应闲用这样的身份去接近那些人,现在听这人兴致勃勃,不想鼓励,又怕打击对方一片热忱。

“你还是得量力而行,千万别冒失,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他认真道,“现在我们也都进了城,打探消息的事儿放着我们来做便好。”

卓应闲倒也不是那么心胸狭窄之人,他知道聂云汉是为自己好,连连点头:“嗯,你放心,我会注意的,你们也得当心,就怕易容也不够安全——对了,段展眉回来了,我总觉得他这次没安好心,啧,他一直就没什么好心。”

想起下午听了满耳朵的痴男怨男的故事,卓应闲心里又开始发堵,但这是苗笙的私事,他也不便跟聂云汉说,就算说,当下情况也不合适,只得堪堪忍住。

“刚刚坐在厅内最显眼位置的那个绿袍,是不是他?”

聂云汉不是光来看卓应闲舞剑的,站在门边,自然先把座下宾客全都扫视一遍。

段展眉坐在最好的位子,聂云汉一早就注意到他,尤其见这人望着卓应闲的眼神非常不对路,当时就很想上去把他眼挖出来。

“是他,相由心生,你也觉得他不对劲吧?”卓应闲撇撇嘴道,“他对小笙哥哥……算了,不说了。”

聂云汉转着手里的杯子,沉吟道:“此人你一定要小心。他这次来找苗笙,定是问左哥之事,也不知道我们全员都在的情况他多久会打探到,也不能让他发现你我的关系,还有羽书,羽书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