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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段展眉才制造事端找苗笙要人,他应该没这么快知道左哥被藏在哪。”戴雁声道,“况且这个真假不知的高标若是段展眉的人,那段展眉根本不用去烧苗笙的大宅,守着左哥等我们上钩不就行了,反正早晚我们都会找来的。”

聂云汉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而且我推测,这个高标,不管真假,本就是接了苗笙这个活儿的人,他目的是抓我们所有人,便正好借左哥来钓我们。只是苗笙完全不清楚他的心机,一脚踩进了他的陷阱里。”

“他能在那木屋处假装受伤等着,说明一直派人监视着苗笙,昨夜苗宅起火这么大的事估计全城都会知道,他也能料定苗笙这边会有动作,定会派人来联系他,他不想叫人接走左哥,必得从中作梗。只不过他运气好,等到的竟是我们本人,甚至还带了苗笙的手书,更方便他瞒天过海了。”

“啧,这个高标到底他娘的是什么人?!”左横秋自恃功夫过人,在独峪人那里都没吃过这么大亏,这下可好,进了五陵渡他就一直被人关着,还被喂了药,现在虽然被兄弟们救了,可依旧在别人的套里,心情着实不爽,“若是段展眉为了独峪人而抓咱们,高标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朝廷为了抓我们,已经有了悬赏?若是如此,我们也应当知道才对!”

聂云汉沉默片刻,道:“左哥和风姐没有跟他们正面交手,戴爷,你觉不觉得,那黑衣褐衣二人,根本没打算伤咱们?”

“那敢问您老人家肋下伤口怎么来的?”万里风蹲点儿的时候有的是耐心,一旦脱离那个环境,脾气就又急又冲,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平衡的。

“那人手里留着劲儿呢。”聂云汉苦笑道,“若他真有杀心,我现在怕是已经没命了。”

戴雁声点头道:“对,这刀确实不深,也不致命——若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与那褐衣人交手时,明显能感觉到他只是想尽快脱身而已。”

“那你们回忆一下他俩的身形和刀法,有没有感觉熟悉?”

万里风和戴雁声略一思忖,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相触,异口同声:“他们也出身行伍!”

既然他俩都这么说,聂云汉也便不再怀疑自己的判断:“我在山洞中曾观察过他俩,两人的站姿身形都像受过训练,警觉性也异于常人,交手时一招一式也带着行伍中的训练痕迹——虽然已经十分不明显,但咱们自己人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对!难怪跟那褐衣人对打的感觉非常熟悉!”戴雁声道,“难怪高标仅凭风儿第一支箭,便能识破她的藏身之处。”

说到这个万里风就有些郁闷,随即她也想起来:“所以高标手上的箭茧,也能说明问题了,对么?!”

猎户手上必然有箭茧,但有箭茧的未必是猎户,却可以以假乱真。

“高标此人应当箭术了得,且轻功不错。”聂云汉道,“刚刚我明明见他踩上那几块石头,却没有触发陷阱,想必他借着夜色遮掩收了力道。”

左横秋虽没见过那黑衣褐衣二人,但听聂云汉他们这么说,也觉得他的猜测有理:“若曾入行伍,必是军户,又怎么会到这儿来?莫非是逃兵?”

“是逃兵也不奇怪,看那高标及他同伙二人,对这连峰山地形十分熟悉,想必在这里躲了很久。”万里风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