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躺在地上只顾瞪着他,一声不吭。
卓应闲浑身湿透,全身衣服贴在身上,也是好不狼狈,刚走到聂云汉身边,便听他轻轻“哼”了一声,低声道:“不说算了。”
接着聂云汉抬刀一挥,“唰”地一声,给那黑衣人抹了喉咙。
此刻雨还在下,但乌云散了不少,山林间隐约透了一缕月光下来,打在聂云汉挂满雨珠的脸上,映出他眼中那一抹狠戾。
卓应闲不由地怔了怔。
聂云汉接着便割去这人的顶发,不见独峪人纹身,又把他上下扒了个干净,也没有什么线索,才回头看了卓应闲一眼。
见卓应闲囫囵个儿的不像有什么问题,他便用下巴冲不远处躺着的那个点了点,问道:“那个死了吗?”
“应该还有一口气。”
聂云汉拎着刀便向那人走去,卓应闲收剑回鞘,跟在他身后。
此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险些快被乱砸下来的雨点淹死,不由地侧脸冲着一边,他听见两人脚步声,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谁派你们来的?”聂云汉蹲在他跟前,眼白被雨水浸得发红,配上那阴鸷的眼神,整个人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鬼,被闪电光一照,甚是骇人,可他的语调又是轻柔的,透着漫不经心的冷酷,“只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说。”
卓应闲站在他背后,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这声调已足够令他齿冷。
如果自己是被审问的人,恐怕在聂云汉面前,撑不过一瞬。
这人现在威压甚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黑衣人嘴唇嚅动,半天才喃喃发出声响,但是声音细如蚊呐,这雨势虽减,却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聂云汉一手按住他肋间伤口,猛地用了力道,疼得那人“啊”地大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