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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卓应闲表情尴尬,瓷白的小脸也不知是别扭的,还是被路两边的灯红烛影映得,又是微微泛红,看起来有些无助,聂云汉便把调侃的话咽了回去。

“叫‘聂兄’太过生疏了,你跟大家一样称呼我便好。”聂云汉温声说,“如果还要假扮铁鹤的话,便直呼我名吧。怎样都行,随你方便。”

卓应闲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聂云汉继续道:“刚才想问我什么?”

“醉欢阁和香水行,咱们去哪个?”卓应闲眼角余光往身后瞥,“不知他们跟上没有。”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最好盯梢,他们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稍后左哥带羽书去醉欢阁,咱俩去香水行,大家分头行动,今天玩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见他心中自有章程,卓应闲便放了心。

谁知聂云汉突然撞了撞他的肩膀,轻声道:“真这么信我?”

卓应闲愣了愣,不知他何出此言。

“对方有探子的事,一直是我一面之词,你从未见过半个人影,这么容易便信了?”聂云汉声音压得低,但这语气十分认真,并不像是玩笑。

“密室里动的手脚是我亲眼所见,为什么要怀疑?”

“如果是我让左哥跟在身后,偷偷搞鬼,你也并不知道吧?”

“昨夜你也不知我会在清心观截你,又怎会事先安排?”

“万一就如今日,是我为防不时之需呢?你并不知我行事作风为何,也不知我与左哥如何联络。”

卓应闲扭头看他,长眉微蹙:“你没必要骗我。骗我于你有何好处?这还拖慢了你为关前辈报仇的脚步。聂兄,不是说好了坦诚相待,为何又要这么试探我?你这番举止前后不一,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阿闲莫生气,我只是怕你心里还有疑虑,毕竟你对我还不了解,我细思量一番,也觉得与你有些交浅言深,做事说话过于不把自己当外人,着实不妥。”聂云汉讪讪道,“我与细作探子打交道多了,不免心思多转几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